喃杉

不接联文


@一江黑色
永远快乐永远可爱

【祺鑫】重庆海

温柔内敛歌手马×倔强勇敢演员丁

娱乐圈AU|破镜重圆

私设ooc归我

 

 

重庆在你心里涨了一片海。

 

 

 

 

新电影首映的那天,丁程鑫偷摸买了张票趁黑混进排队的人群中,在漆黑的观影厅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他拉好帽子及口罩,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后,才安心的靠在软塌塌的椅背上,目光望向前方唯一的光源。

 

门口贴着一张《红月亮》的巨幅海报,画上丁程鑫的脸乌糟糟,看起来活像个流浪汉。

 

这是丁程鑫去年拍的一部文艺片,为了这部片子他减重近20斤,本就没几两肉的身子越发干巴,镜头里的脸几乎瘦到脱相,导演满意了,说他瘦骨嶙峋的样子更贴切角色,没了以前那点富贵相。

 

所有人都这么对丁程鑫说,说他长的就很“好命”,肯定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光看长相像朵温室里长出来的娇花,像小王子玻璃罩里的玫瑰。

 

可事实上,与丁程鑫有过深交的人都知道他这一路上摸爬滚打到底受了多少磨难,从小公司的练习生走到现如今的地位,期间是十余年时光的蹉跎与坎坷。然而这十余年并没有多少人看到,大家爱他光鲜亮丽的外表和举足轻重的地位,却没有几个人真正在乎他那惨淡的过去。

 

大概也只有马嘉祺知道吧。

 

猝不及防地想起这个名姓,丁程鑫心里蓦然一抽痛,呼吸停滞间,他强行撇开自己的思绪,专注地看向荧幕,只见电影开头的红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夜空,川渝方言适时的响起,伴随乡间夜间蛙鸣狗吠增添几分乡土气息。

 

这一段剧组取景就在重庆的乡下,那座小村庄和记忆中的家乡颇有些相似,在拍戏期间,丁程鑫时常在夜里梦见故乡与幼时的场景。

 

王导作为知名的文艺片导演,拍摄这种电影的手法一绝,几乎是瞬间,丁程鑫的目光被画面吸引,然后把那些烂熟于心的情节以别样的方式再经历一遍。

 

周围的观众也看的入神,整个观影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除了电影的声音外再无细碎的声响。

 

影片高潮时,丁程鑫在片中饰演的角色失去了最后的亲人,他不哭也不闹,只是坐在瓦片屋顶上看着黑夜里的红月亮,低声说:

 

“婆婆,你再给我唱首《红月亮》迈……”

 

他听见有人在抽泣。

 

那种酸酸的情绪使丁程鑫也差点遭不住,他轻轻闭上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然而就在这时,放置在口袋里的手机忽而贴身震动了一瞬,丁程鑫在电影与消息之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掏出了手机。

 

将屏幕调至夜间模式后,他打开微信,看见的是来自于林川的一条消息。

 

【林川:你赶紧联系一下马嘉祺,我联系不上他了。】

 

读完这行字,丁程鑫当即皱眉回复:【怎么了?我在看电影不方便打电话。】

 

而下一秒,林川发过来的几个字让他霎时愣在座位上,视线里简短的文字分外陌生,以至于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最后足足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缓过神。

 

紧盯着屏幕反复看了好几遍,丁程鑫突然关上手机猛地站起身来,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抱怨声在耳畔响起,电影里角色的对话也成了嘈杂的背影音,丁程鑫顾不上他人的怨言,他此刻只想离开。

 

因为林川发过来的消息是:

 

【马嘉祺留了封遗书。】

 

 

 

 

 

 

 

遗书不算长。

 

 

赶到马嘉祺的公寓不过二十分钟,丁程鑫推开门,只见林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看起来格外的烦躁。

 

米白色的信纸被递到丁程鑫面前时,他的急喘尚未平复,便颤抖着手将遗书给接了过来。

 

〔我死后,请葬我于重庆海。〕

 

入目第一句,丁程鑫就愣住了。

 

重庆在内陆,根本就没有海,这一点无论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知道,可偏偏是在重庆生活了十余年的马嘉祺,写下了这行荒诞又莫名的文字。

 

他克制住自己即将临界的情绪,带着疑惑继续看了下去。

 

很抱歉,这封遗书写的非常突然,恐怕你看到的时候也会感到惊讶,但我已经为此思虑了很多个日夜,在病痛的折磨中无数次想过这个念头。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这封信也一定会被你看到,所以我要先对你说声对不起,没能兑现你十八岁那年许下的愿望,陪你到白头偕老。

 

不过,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十九岁那年的冬天,我们瞒着工作人员偷偷出去看烟花秀,那晚下了雪,那也是我第一次在重庆见到那么大的雪,直至今日我也记得很清晰,我也忽然想到那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或许在那晚,我们也算是走了一辈子了。

 

你总说我的性子太优柔寡断,我也承认,但没想到我唯一一次果断居然是在和你提分手的时候。

 

很抱歉,我知道你会怨我,会恨我,怪我偷走了你的青春,却没能给你一个结果,可我没办法,在家人的高压之下,我的病早就有迹可循,所以我给不了你一个敞亮的未来,及时止损,让你自由也许会是最好的办法。

 

是的,你最不想看到的一面的确是发生了,我生病了,不算很重,但却是积压在心底十余年的心病,日日夜夜折磨着我,比身体上的疾病更加痛苦。我尝试着接受治疗,但工作的压力以及生活的种种不顺让我静不下心来,自然也痊愈不了。

 

很抱歉,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所以我写下这封遗书,把最后的话讲给你听。

 

我爱你,也许爱得沉闷无趣,对你来说迟了太多年,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了你很多很多年。

 

你肯定要问我,重庆没有海,为什么我要葬在那,但你也肯定知道,重庆海在哪里,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我的后事已经安排了人处理,明天过后马嘉祺应该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很高兴能遇见你,只是现在要向你道别了。

 

再次抱歉,请忘了我吧。

 

 

遗书到这里戛然而止,平整的字迹毫无波澜,也证实了马嘉祺写下遗书时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整封遗书,字字不提他,又字字都是他。

 

看到一半的时候丁程鑫就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泪流满面的狼狈溢于言表,他把信握成团贴在心口,试图缓解胸腔里的绞痛,可却无济于事。

 

“丁哥,你先别哭,你一定知道他说的重庆海在哪里对吗?说不定还有希望,我已经报警了,只要我们可以在他自杀之前找到他,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林川的劝告瞬间唤醒了沉溺在痛苦中难以自拔的丁程鑫,既然马嘉祺说的是明天,那就代表着他或许还没死,他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马上擦干了泪,又匆忙地打开遗书上,看着重庆海三字反复琢磨。

 

马嘉祺说他会知道,那他就一定知道。

 

重庆海,重庆海,重庆海……

 

他努力地在大脑中搜刮相关痕迹,因为长时间不眨眼,眼眶开始涩痛起来,他匆匆撇下眼睫,未干的泪沾湿了下眼睑,越是焦急,心中反而越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马嘉祺的生命似乎也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就在丁程鑫快要急哭之际,他突然捕捉到了一点点关于重庆海的碎片。

 

他猛地抬头,他想起来了。

 

 

 

 

 

 

 

十七岁,出道的前夕,在所有人都为这场战役卯足劲做准备时,丁程鑫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

 

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重感冒,因为前期丁程鑫的忽略与逞强,最终发展成了肺炎,嗓子完全哑掉,连呼吸都是痛的,整个喉咙都如同卡着铁片,咽下食物更是痛苦万分。

 

距离出道战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每天的训练都格外的珍贵,时间几乎是掰成两半来用才显得没那么浪费,而也就是这样重要的时刻,丁程鑫却因为生病不得不住院治疗,未完成的编舞与没练好的声乐成为了压在心头的一道铁坎。

 

他生性要强,什么事情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可这次的意外却粉碎了丁程鑫先前的一切努力。

 

七月的夏夜,热风滚滚,医院病房里闷热不堪,十七岁的少年埋头在枕头里无声地哭过一两回,不止是汗更多,还是泪更多,最后又倔强地咽下眼泪,咬着牙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那时候没有人会来陪他安慰他,同时期的练习生大多都在为出道而拼命练习,丁程鑫的病房也总是冷冷清清,只有家人的陪伴让他稍微有一丝暖意。

 

可也就是在某天下午,丁程鑫午睡刚醒,便看见自己床前坐了一个人。

 

是马嘉祺。

 

那时候的他们,还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快要冲破薄膜的暧昧在炎热的夏季越发躁动。

 

看到马嘉祺的那一瞬间,丁程鑫很没出息的湿了眼眶,他嘴上抱怨着“你怎么来了”,好像并不想要马嘉祺过来,可他的双手却先一步搂上马嘉祺的脖子,任由十七岁的男孩笨拙地搂住他,然后他一边笑着一边哭,像个受足委屈的孩子。

 

他们毫无章法的相拥,掌心紧张的汗全都蹭在对方薄薄的衣衫上,隔着轻薄的衣服,紧贴的胸膛将少年人懵懂的心动暴露的一览无余。

 

他哑着嗓子哭不出来,只能小声啜泣,马嘉祺白生生的手指揩去他的泪,对视的那一秒,一个极轻的,青涩的吻,就这么落在丁程鑫的眼尾。

 

那枚吻是丁程鑫对爱情最初的认知。

 

他们胡乱地接吻,吻得乱七八糟,没有轻重,丁程鑫也不哭了,只是脸颊染了一层汗涔涔的湿润,好像还在落泪。听到护士的脚步声后,偷食禁果的少年们才慌慌张张的松开彼此,脸上挂着甜蜜的心虚。

 

马嘉祺告诉丁程鑫,他没有编完的那支舞,自己已经按照他最初的构思完成了后半段,让他不要着急,安心养病,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么几句话,对于那时陷入低谷的丁程鑫来说无疑是救命的稻草。

 

他认认真真地看完了马嘉祺替自己完成的编舞,看着屏幕里清瘦的男孩努力地按照自己的舞蹈习惯编动作,心口的滚烫再也阻挡不住的往外泻。

 

在充满竞争的世界里,人人都将丁程鑫当做对手,唯独马嘉祺把他放在心上,处处想着他。

 

他怎能不爱他。

 

病好之后,丁程鑫开始加倍地训练,基本上每天都睡在舞蹈室里,而马嘉祺也毫无怨言地陪着他练习。

 

他们见过凌晨两点的星子,在六点的熹微中拥抱,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接吻。

 

出道站前夜,那晚丁程鑫特地提前下训,打算好好休息一晚,马嘉祺却忽然拉着他往外跑,丁程鑫问他做什么,马嘉祺却答:

 

“我带你去看海。”

 

 

 

 

 

他们骑着共享单车,穿过重庆崎岖的大街小巷,到了自行车走不了的地方,他们便牵着手奔跑,三伏天的夏夜温度依旧骇人,即便跑出了一身汗,他们却仍然未曾停歇。

 

最终,马嘉祺带着他来到了一方陡坡下,那里有一片小湖,被掩在茂盛的芦苇叶后,拨开芦苇叶,于是丁程鑫看见了马嘉祺所说的重庆海。

 

“我一直想带你看海,大家却都说重庆没有海。”

 

“但我想,重要的其实不是看海,而是和你一起,所以即便是湖,也可以成海。”

 

“丁程鑫,你能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未来不管怎么样,也不管日后我们会不会红,会不会成为大明星,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是和你一起,和你站在一样的舞台上,我就是大明星了。”

 

“我喜欢你,阿程。”

 

 

 

 

无论过了多久,每当丁程鑫回想起马嘉祺的告白,都觉得那是他听到过的最浪漫也是最特别的告白。

 

就像马嘉祺给他的那片重庆海,永远最独一无二。

 

 

 

 

 

 

 

 

 

 

他像十七岁那年一样大步奔跑在重庆的街巷。

 

沉闷的脚步声应和着忐忑的心,丁程鑫紧张到眼前发黑,因为他实在太害怕。

 

他一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可这么多年来,重庆日新月异的发展早已让脑海中的路不甚清晰,许多陌生的建筑平地起高楼,丁程鑫绕来绕去,一度不知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便利店招牌时,丁程鑫差点喜极而泣,他大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熟悉,逐渐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合。

 

过巷,转弯,下台阶……

 

最后一个下坡路铺上了水泥,丁程鑫过于迫切地想看到那小湖边有没有人,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去,稳住身子后,他不敢再东张西望,却按捺不住一颗焦急的心。

 

而当他再次拨开那片芦苇荡,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湖边石墩上的马嘉祺。

 

只一瞬,丁程鑫的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失去了移动的勇气,看到马嘉祺还活着的这一秒,先前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消散,他终于哭了出来。

 

用余光瞥见马嘉祺手中的一瓶安眠药时,丁程鑫几乎是心悸了一下,接着他跑上前,夺过那瓶安眠药,用尽所有的气力扔进了重庆海里,打碎了海面映出的残月。

 

“马嘉祺!”

 

他猛地抱住马嘉祺的腰,咬着牙叫着他的名字,像是要刻入骨子里一般。

 

“别丢下我,好不好……”

 

前半句喊的有多么大声,后半句便有多么的卑微凄切,他哭得崩溃,眼泪打湿了马嘉祺的衣襟,双手也死死攥紧了他的衣服,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马嘉祺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今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拯救一个无尽下坠的他。

 

可当他看到丁程鑫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跑来,眼泪掉得没完没了的时候,他这才发觉,原来他的心还是会为丁程鑫痛,为丁程鑫重新活过来。

 

他克制地抱住丁程鑫,将头无力地垂下,埋在他发间,最后用沉重又宛若新生一般的释然回应丁程鑫:

 

“我不会丢下你。”

 

 

他那片死寂的重庆海终究被丁程鑫掀起波澜。

 

 FIN.


超长后续在彩蛋,宝宝们记得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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